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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rieves
Reason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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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恋人絮语》书摘
“可爱”是精疲力尽之后留下的无可奈何的痕迹,一种语言的疲乏。我斟字酌句,搜索枯肠,也无法恰如其分地形容我所爱的形象,无法确切表达我的爱欲,到头来,我不得不甘认——并使用——同义反复:这可爱的东西真可爱,或者,我爱你,因为你可爱,我爱你因为我爱你。迷恋的情愫构成了情话,但又箍死了情话。要形容迷恋,总不外乎这样的表述:“我给迷住了。”到了语言的尽头不得不重复最后一个词——就像唱片放完之后老是重复同一个音一样——的时候,这种语言上的肯定让我陶醉:雄辩宏论的精彩煞尾,市井秽语的低俗,以及振聋发聩的尼采式的“是”等种种价值观再次汇聚共存,而同义反复不正是呈现了这一奇特的状态吗? * 只要我在一闪念间感到对方有如一个毫无生气的物体,就像一个标本,我的情偶也就被勾销了,对他的欲望也随之回复到我的欲望本身;我渴求的是自己的欲望,而情偶不过是它的附属品而已。一想到如此了不起的事业,我就兴奋无比,而原先为此臆造出来的人物则被远远地抛在了脑后(至少我是这么想的,我很高兴能贬低对方而抬高自己):为了想象,我牺牲了形象。假如有一天我得下定决心放弃对象,那让我感到特别难受的是想象的丧失,而不是其他东西,那曾经是一个多么真贵的结构,我伤心的是爱情的失落,而不是他或她